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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搭火車一下站,面對新的城市,總是還會有一些陌生、害怕的感覺,這種感覺就算是曾經再訪的城市,還是在下了火車那一刻,依然湧上心頭,也許是經驗不夠吧,也許是對這城市感到陌生吧,又或著,這是旅行的心情之一,就是心中要有一點「戒慎恐懼」,時時留意一下自身財物與人身安全,才能讓旅程每一步都走的踏實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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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之後029] 一張夜間車站的照片

 

.夜間車站的感受

而入夜後下了車站景像,像是給我今天一天的安慰,無論是剛剛抵達,或是即將離開,此時此昧讓我能稍有一點放鬆的感覺,也許是日落後的天色,不再那麼陽剛剌眼使人心跳加快,溫和的色溫能緩解緊張的情緒;又或著夜間人潮不再那麼擁擠,同時四處路燈照著每一處如此明亮,讓你看見每一個角落也不用擔心什麼事物藏在那兒,對你伺機而動。

疲憊的路人臉龐也許也是讓我放鬆的原因,無論什麼理由讓他們呈現疲倦,背著行李、托著行李箱的我,在此刻也有著相同的同理心,目的地不同,但目標卻是一致,離開這裡,到另一個可以放鬆的地方,好好躺著。

 

.日夜間照片多少

我發現,在我的照片堆裡頭,夜間車站照片,比起日間來得多上一些,我想想,大概日間車站照片較少,或許是在「趕路」的情況下比較多,所以就比較少拿起相機拍上幾張;反之夜間車站拍的照片較多的原因,是因抵達了目的地,前往民宿、旅館、飯店路上並不急迫,可以稍微停下來,自包包取出相機,不用特別的構圖,只想把眼前看到的、能拍到的盡量拍下來,好讓過了幾年後的今天,仍能想到當時的心情感受。

 

.照片的價值

讓我們回想「什麼東西長什麼樣子」「當時看起來如何」,是我們拿起相機拍照的念頭之一,但我不認為這就是一張照片的「全部」,我每次拍照,好像腦中第一個想法,總是先告訴自己「先放什麼構圖念頭放下,先拍下你感受到了什麼」,當原地按了幾次快門後,下一個想法才會說「嗯,接下來該怎麼拍會更好一點,以呈現這點,我眼下獨有的角度」。

我好像對於精美的構圖、細膩的細節,並沒有那麼大的興趣在追求,我似乎一直以來,都在追求一件事 – 這張照片能帶給我什麼,除了視覺上的「好看」,還能不能更多一點其它的東西。

「記錄感受」,對,就是這點,想把心裡的感受記錄下來,但照片這媒介,就只能記錄光線而已,其它以外的東西是進不了數位相機裡頭,無論是聲音、氣味、溫度等其它五感,通通都在一張照片外頭,獨有光線才有辦法。

並不是無法補捉其它感受,只是要用另外的工具才行,最簡單的,就是「錄影」,將聲波也補捉進麥克風裡,轉換成 0 與 1 的數位訊號,好讓我們播放影片時,記起當時的寂靜還是喧嘩,但是其它的氣味、溫度觸覺等等,同樣的撇除在外。

即使未來發明了某樣東西,既不叫相機,也不叫攝影機,它能把上述的感色通通「包了進來」,爾後用什麼方式「播放出來」,如果真的有這樣子的東西,我想那會是很棒的,但是,就算把五官感受給記錄了下來,依舊有樣東西是很難「回放」出來,那就是我們當下心靈上的感受,只存在大腦與心之間,目前科技下,沒有任何辦法能拿出來分享、備份、重製。

回到照片,那一張照片僅僅記錄光線而已,僅管記錄如此的少,卻能帶給我們更多心靈上的剌激、感動與回想,文筆至此,我們好像可以同意一個想法:

「不是資訊量越多,就越能 “記錄、再現” 當下所有的感受,有些事物需要透過稍稍含蓄的方式,存放在我們大腦之後,直到照片重新映入眼簾,透過大腦攪和一下,才能讓我們重新置身於照片當下,重新溫習當時想的,即使失真也好、想像大於事實也好,這或許是一張照片價值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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