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之後091] 拍照付費，攝影法律與道德

到了某些觀光地區，你可能會遇上一種收費狀況，就是一但你需要拿出相機、錄影機拍照，錄影的話，則會需要多收額外的費用，就像這裡是位於波蘭克拉科夫的「維利奇卡鹽礦」，再往前走就是這鹽礦最有名的「聖金加教堂」，一般觀光客也是為了親眼目睹它而來，想必是非常特別，當你要拿相機拍照，就要收這筆費用吧?

．為何拿手機拍照不收錢

其實不只是在這裡，我自己在國內也遇過類似的例子，你用手機相機拍照不用錢，也不會管你，一但你拿出大相機出來拍照，就會收費、驅趕你，甚至是禁止你拍照，先把這「聖金加教堂」例子放一邊，我們則來討論，為何拿手機拍照沒問題，拿相機拍照卻有這麼多問題呢?

我只想到一個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 用相機拍照，畫質非常好，照片若是拿來做電腦美工、加工後平面輸出，所以針對拿大相機拍照的人，另外收費，甚至是禁止都是有可能的，所以在這個聖金加教堂的例子來說，對於使用相機、錄影機拍照、錄影的人額外加收費用是可以接受。

但是，這個規則也是有一點「過時」了一些，手機相機拍照品質越來越進步，雖然離相機還有一大段距離，但只要不「大圖輸出」，若平面輸出至 4×6，8×12 ，不要求品質太高，還是實用，更何況現在更多是用在電子平面製作，再拿這個標準來收費，我覺得就要思考一下，最初定下這規則的時空背景是什麼，再依現在的科技產品標準來重新制定一下收費方式。

不過有趣的是，當我同一年，第二次來這座地下近 100 米的聖金加教堂後，這項規定就取消了，也真是有趣，或許他們這半年中他們想通了，取消這個收費，或著是說…，直接將這個收費加在票價上也說不一定。

．攝影的法律

另外一個與拍照比較有關的議題，就是「法律與道德」的問題，先來談談「法律面」的問題。

「只要你站在 “開放且公共” 的空間，任何人是沒有權利禁止你拍照」有了這個前提在的話，你就不用擔心你拍照會有什麼限制。

比如我常在台北某影城前的廣場拍照，10 次中大概會有將近 5 次，會被該影城的警衛「關心」一下，我拍照目的是什麼，他們的「關心」其實也不是什麼關心，就是要「驅趕你」，不希望你在這裡拍照，有些是比較聰明、客氣，表示這附近人多、夜深，附近出入人繁雜，希望你拍完盡早離開，有些則是非常不客氣的指著我說「你不準在這裡拍照」，仗著身穿警衛制服，手中拿著對講機，顯得一副趾高氣昂的態度對我咆哮著。

我站在 「開放且公共空間，你沒有理由也沒有權利禁止我拍照，對方表示，店家店面有「智慧財產權」有權利不讓我拍照，一來我根本不是拍店家店面，二來我站的位置又是合法拍攝位置。

「店家沒有權力要求我這麼做，你更沒有權力」

「店家有權力，請你離開」

當對方無禮與無法的態度下，我只好這麼說… 「叫你們的主管下來，透過對講機叫他下來，現在」，於是該影城主管來了，用著同樣的官腔說明為何我不能拍照，卻也拿不出任何法律上的條文來證明「他們有權利這麼做」。

所謂的「公共」是指這不是「私人領域」，「公開」則是人人都能進來，但「公共」並不代表隨時公開，比如說「商場、體育館、百貨、戲院」都是公共空間，但這些空間是有門、圍牆給圍起來，所以「公共同間並不等同於開放空間」

但是「公開」場合一定是「公共場所」，因為沒有門、牆、鎖可以圍起來，所以只要是「公開場合」，我們就能自由的拍照，以我的這例子來說，我站在「公開且公共的場合」，對方是沒有權力禁止我拍照的。

．攝影的道德

法律上是合法，但更重要的是「道德」，並不是你合法的事情，就可以不顧「道德」，曾經發生過一件事情，有人使用相機，並且搭配長鏡頭，對著路人進行「特寫」，被其它的路人上前制止，當下有些衝突，警方前來關心表示，即使是使用長鏡頭對路人「特寫」，在公開場合下他也是「合法的行為」，任何人都無法禁止，即使有公權力的警察也無權要求對方停止這行為。

雖然這例子上了新聞，該位拿相機拍照的人，也使人「觀感」不佳，但他卻是合法的行為，只是在道德面上是有些瑕疵，只要他不公開造成他人格人上損失，或是商業行為，他這麼做就是合法，因為做為攝影，本身我們按下了快門，「智慧財產權」也隨之成立，這也是另一個法律上要了解的地方。

在「法律」與「道德」灰色地帶遊走，就是「街頭攝影」，街頭攝影真是處在「法律的灰色地帶」創作，同時也站在「道德的邊緣」遊走，由於街頭攝影大多都是以「不相關的第三者」角度拍攝，有點接近「偷拍」，那麼道德面就有些不妥。

法律面也是，街頭也並不僅限在「公共且公開空間」拍照，有些站攝地點則屬於私人領域，有些地形的設計，就在「公共與私人間」的灰色地帶，街頭攝影常常踩在這灰色地帶創作。

以上，若不公開、若不營利，純粹自己使用，倒不會讓問題浮出台面，一但公開，即使分享在網路社群，這動作算不算營利呢? 也實在是另一個問題，這就是街頭攝影一直、也無法好好面對與處理的重要議題。

．與時俱進

法律、道德與觀感，我覺得皆該「與時俱進」，手機相機的攝錄影功能越來越好，再去區分「相機 & 手機」來做不同標準的規定，好像也有些過時，觀感方面也會因科技產品的進步、產生，其標準也會隨之改變。

比如說過去不覺得手機能拍的多清楚，路上看到到有人拿著手機拍，你不會感到不適，現在也因手機也能拍出清晰的照片時，可能就會造成部分人心裡不適。

至於「道德」也會因社會、文化不斷的推進，同一件事情在不同時期，也會有不同的看法，拿著相機拍照，若是稍微裸露的作品，在過去也許不容易被人接受，現在社群媒體推波下，眾多人自我身體的展現下，使得「什麼程度的裸露」是被大家接受許可，也是隨著時代在改變。

至於最後的「法律」則也該隨著「道德、觀感」來修法，手機可以拍照，相機就不行? 只因手機拍照畫質不佳，無法商業使用的標準來衡量這兩者的差別，這種想法在現今 2022 年下早已過時，則應該重新想起最初設下這標準的「念頭」是什麼? 而公開場合又能讓任何人隨意的拍照? 無論拍攝什麼主題，都能用「攝影著作權」來支撐起自己拍攝的理由嗎?

這些，我覺得都該與時俱進，進一步的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