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趣事34] 自電影「名魔生死鬥」來談談，工作與熱情的矛盾

圖01.
      柏特 (史堤夫．卡爾飾) 孩童時期不被朋友喜歡而有些孤僻，在他生日時收到一份當今最偉大魔術師瑞斯哈樂威 (亞倫阿金飾) 的魔術教學入門，始志成為最受歡迎的魔術師，與他好朋友亞頓 (史蒂夫布希密飾) 一同闖蕩社會，多年後終於成為賭城最知名的魔術師，但成名多年後柏特卻有了大頭症，非但不尊重他的魔術、工作，甚至對多年好友十分無排斥，對他人也十分無禮，被後起新秀街頭魔術師史蒂夫給步步逼迫下，二人拆伙分道揚鑣，同時柏特也毫無悔意，最後被賭城老闆所掃地出門，失去了舞台，在一次因緣際會下，柏特遇見了童年時偶像，當時最具甚名的魔術師哈樂威，才重新找回對於魔術，或著是說找回對魔術的感動與初衷，與老友亞頓重修舊好，重返舞台。

圖02.
     由史提夫．卡爾所飾演主角柏特，是全劇的重心，童年不開心的成長過程與環境，或許造就多年成功後跋扈與傲慢的心態，功成名就後，漸漸失去了當時對於「魔術的崇拜」，在他站在人生最高峰的舞台上，我們可以說他愛的不是魔術，而是愛上被人喜歡、崇拜的神眼與掌聲。

圖03.
     凡事講究「氣派、大方與奢華」，是他贏取名聲後的報償，花錢絲毫不過問價格，揮金如土，甚至認為用錢什麼也能買到，包含愛情，一步、一步麻醉了他面對內心不安全感的戒心，最後失去了好友、金錢與權力，當然…，眾人的眾叛親離也是註定的結局。

圖04.
     身無分文，流落街頭，伯特依舊想不懂哪裡出了問題? 總是責怪助手不認真，老友太固執，朋友太勢利，他人沒眼光，到了這個地步仍想不懂怎麼全世界都不再是他想像的日復一日的旋轉呢?

圖05.
     走投無路的柏特總算想賺點生活費，在一安養院遇上童年時心中的偶像「瑞斯．哈樂威」，這讓柏特很驚奇也很開心，於是常來安養院探視哈樂威，其實最吸引柏特想一來再來的原因並不是本身對他的崇拜，而是有其他目的。

 
圖06.
     「你…，怎麼可以說走就走? 就這樣離開了舞台?」，柏特這麼問哈樂威，他不懂當今世上最負盛名的大魔術師「瑞斯．哈樂威」，可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突然的在浪潮頂點，走下了舞台，離開了這圈子，這成為柏特心中最解不開的問題，他暗暗發誓一定要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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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搞不懂你這戲法怎麼變的? 可以跟我說吧?」 柏特大吃一驚，眼睛睜著大大、亮亮的問瑞斯，彷彿回到了童年時代，坐在電視機前對在電視上表演魔術的瑞斯，嘴巴張著大大的死盯著電視看，此時瑞斯將身體趨前，雙眼看著柏特，緩緩著對他說「記住這種感覺，魔術是讓人目炫神迷的，對不懂魔術的人這可是十分神奇的體驗」，瑞斯這麼對柏特說。

「那到底這又是怎麼變的? 」 柏特可沒忘了問最想知道的問題，「有些鳥的骨頭比較小、比較少」，當瑞斯帶點俏皮的口吻回答了柏特多年解不開的魔術之謎，此時伯特回到了最初的童年心情，原來讓他愛上魔術的理由，就是魔術帶給他人前所未有的神奇體驗，是一種帶著超自然的力量，讓人感受到未知力量，並且在這力量前俯身稱臣，但若知道背後的技巧後，這層神秘的面紗也就消逝無縱。

圖08.
     一場目炫神迷的表演，背後技巧就如此這麼簡單而已，只要不斷的操作、練習、再練習，表演上數千次也會讓人感到疲倦，正也因為如此，使得瑞斯、柏特二人，漸漸失去對魔術的好奇，他們再也感受不到那種「哇」的感受，瑞斯眼中的伯特正步入他的後塵，於是透過這次「鴿子戲法」，重新拉回柏特那份「期待、不解與驚異的體驗」，重新讓伯特站上舞台，也解救了自己。

圖09.
     應該是喜劇一場，我看成悲劇收場，或著是說，這是一部勵志片，對我現在的工作、生活的心境，我可說是十分體會劇中伯特、瑞斯的心情，今天這部片是以「魔術」來包裝，換作是「攝影」，其實也是一樣。

     最近這半個多月，我陷入了一些工作倦怠的困境，玩攝影，寫作、教學這一段日子，白天、晚上、休閒時間都與「拍照」離不開關係，對我目前來說是有些乏味，倒不是對攝影感到無趣 (我一直還是很喜歡拍照，與他人分享)，但心中總是覺得想要放下這些東西….，或著是…，還有其他。

     很多人建議我應該停下來，去旅行走一走，暫時離開這環境，我知道這點子很好，但我就是不想認真去做，心中還是有些念頭放不下，有人不懂我在固執什麼? 我自己也不知道，但卻說不出來，有個故事在心中卻講不出口，直到看完這部片，我終於懂我說不出口的原由是什麼。

     片中瑞斯說「當我表演開始像機器人一樣，一遍又一遍的表演著，我的表演開始僵化，我知道這樣子不行，我必須離開，而且絕不再回頭看」，我懂他這句話背後的感受，同樣的我在台上講解的攝影概念，曾幾何時我也像瑞斯一樣像機器人一般重複、再重複教著一樣的東西，同一張 PPT 我教上數十次，也許早上才說完，下午又接著說一遍…，過了今天很快的又再說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教學，讓我感到疲憊。

     你會說「你可以換換教材，教些新的東西」，沒錯，這是每個人直覺的反應，但教課 (不論教什麼)，都要反覆的備課、練習，我當然時常更新我的教材、內容，但每抽換一張講義，我要重新練習，思考前後該怎麼教會更流暢，若備課不熟練，教課時就會「出鎚」，無法表演的最好，就無法讓學生最好的理解。

圖10.
     這點跟表演魔術是一樣的意思，看似豪華的舞台表演，背後下的功夫可不是一般人能體會的辛苦，正所謂 「台上三分鐘，台下十年功」，意思就在這兒，了解這一點，你就知道並不能因為了調整心情而抽換教材，背後牽涉到「教什麼、如何教、學生理解與否」等問題，可不是我想換教材，說換就換，那麼簡單。

     還有另外一點，那就是對於「體驗」的話題。

圖11.
     瑞斯提醒伯特，魔術對於絕大多數人是一神秘的體驗，當變完鴿子戲法後讓伯特重新回到童年時期，對魔術所像徵的神奇力量感到吃驚，瑞斯希望伯特記得這體驗，無非希望伯特重新思考喜歡魔術的初衷是什麼。 當瑞斯說法自己為何自人生浪潮最高峰走下舞台，並且不再回頭去看…，其實背後還有一層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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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現在的心情，正也是如此，當成為教學機器人的我，無形中也被每天的工作給壓仰著我對於攝影的熱情，我心中依舊那麼視「攝影」為我最重要、且最珍惜的禮物，但我卻無法在教學中，讓我再能像初學者體驗「攝影」帶來的那種驚奇、美、富有回憶的奇異感受，似乎此時此地的我也有些麻痺了…。

     心中最矛盾的心情是，既希望盡可能教更多學生，讓更多初學者一同進入攝影那奇妙又有趣的領域，這到底還是自己最堅持的理想之一，但現在的困境又讓我無法在每位初學者面前，展現與他們同樣的熱情，面對每一堂課、每一張照片，甚至從我口中說出感動的故事、例子，也不再讓人感到有趣。

     看完這部片，才發現我心中那些矛盾與說不出口的情緒，又會是什麼….，雖然我仍未遇見伯特眼中的瑞斯，但這卻是給我一個警訊，該讓自己停了下來…，試著練習放開手邊的一些事，將自己自那些享悉的事物抽離開來，重新的來看看，那我如此重視的禮物，我該用什麼方法來調整自己，來面對。

     暫時別問我答案，我還在努力中，但我知道我不會離開，還在這裡，只是暫時走的遠一點。